图①：纪念《发展权利宣言》通过30周年国际研讨会现场。 本报记者 暨佩娟摄
图②：由中国贷款并建设的斯里兰卡普特拉姆燃煤电站外景。该电站是斯历史上第一座燃煤电站，也是迄今中斯运营的最大合作项目。
图③：12月2日，河北巨鹿县三田乳业奶牛养殖场员工在给奶牛防疫。巨鹿县创新探索扶贫模式，统筹协调330户贫困户利用扶贫资金入股当地一家奶牛养殖场。贫困户农闲时还可到合作社园区打工，既拿股金，又挣薪金。
图④：10月14日，由中国政府援建的中国—肯尼亚作物分子生物学联合实验室在肯尼亚埃格顿大学正式揭牌。
新华社发
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外交部共同举办的“纪念《发展权利宣言》通过30周年国际研讨会”日前在北京举行。来自40多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150余位代表围绕“共享发展：更好造福各国人民”主题建言献策，希望国际社会以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为新起点，努力走出一条公平、开放、全面、创新的发展之路，实现各国共同发展
中国是发展权倡导者和实践者
扎米尔·阿克拉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发展权工作组主席）：中国举办“纪念《发展权利宣言》（以下简称《宣言》）通过30周年国际研讨会”恰逢其时，没有任何一个社会或经济体像中国这样实现了这么快的发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实现了7亿多人口脱贫，中国还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大量发展援助，这都是非常伟大的成就。各国有责任在国家和国际层面落实发展权利，而且要基于公平和不歧视原则实现发展，并通过国际社会开展合作，减少贫困。
常健（南开大学人权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过去，我们提到贫困人口权利保障的时候，可能更多想到的是基本生活保障，但在中国政府看来这是不够的。中国要给贫困人口发展的机会，创造发展的条件，所以，我们通过交通扶贫、技术扶贫等方式使贫困人口获得发展，而不仅仅是给他们一个生活保障。同样，对妇女权利、残疾人权利的保障等都是如此，不仅要提供一个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而且要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更好的发展条件。从这个角度去观察中国过去30多年的发展，发展权可以说是整个人权体系中的一个核心维度。
希拉·科普斯（加拿大前副总理）：除了在减贫方面，中国在绿色能源等方面也实现了快速发展。比如，中国的电动汽车发展非常快，超过了很多国家。中国政府已经制定了非常高的目标，人们都希望看到发展目标能够实现。中国已经实现了大规模人口脱贫，这个成绩应该受到赞赏。不过，环境问题是很大的挑战，需要动员整个社会来更好地实现可持续发展。
尚布·拉姆·希姆卡达（尼泊尔前驻联合国大使、特里布文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特邀教授）：中国让7亿多人口摆脱贫困，本身就是对发展权的一个巨大贡献。可是世界上许多其他国家还面临着贫困问题。贫困和暴力是相互助长的，和平和稳定可以促进经济的高速增长以及社会进步。中国给地区带来和平与稳定的环境，也是中国在发展权利方面所作出的很大贡献。
“一带一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倡议，对中国的邻国、对世界来说都是如此，不仅可以让中国人民共享发展成果，也可以让世界人民共享发展成果。亚投行也是一个重要的帮助发展中国家发展的倡议，不仅涉及亚洲地区，也涉及全世界。
希夏姆·宰迈提（埃及外交委员会董事会成员）：中非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就是不附加任何条件、以实现发展权为目标的伙伴关系，被视为互利合作的典范。通过中非合作论坛，中国在投融资、技术支持、非洲一体化、维护地区和平与安全等领域支持非洲的可持续发展。一年前，中国承诺提供总额600亿美元的资金支持，以帮助非洲跨国和跨地区基础设施发展，提供农业技术，资助制造业和中小型企业；为非洲培训20万名职业技术人才，提供3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帮助非洲各国兴建文化和职业技术培训设施。
克里斯托弗·奇卡（肯尼亚外交部亚澳司司长）：中国实现7亿多人脱贫，这个数字让人印象深刻。对我们非洲国家来说，应对贫困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发展权利是核心，满足了发展权利，就可以满足人们的政治权利、民事权利等其他方面的权利。
中国可以帮助世界上许多国家实现发展权。现在，越来越多非洲国家都在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因为中国乐于和非洲国家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中国现在是肯尼亚最大的发展合作伙伴。目前，中国和肯尼亚的发展合作主要在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例如，由中国公司承建的蒙巴萨至内罗毕标轨铁路项目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发展是人类社会永恒的主题
付子堂（西南政法大学校长、人权研究院院长）：1986年第四十一届联合国大会以压倒性多数通过《宣言》，发展权利正式被宣布为一项不可剥夺的权利。现在，发展权已经超越了《国际人权法》的特定范围，而成为指导国际关系各个领域的一般的国际法准则。
生存权和发展权一直被我们视为首要的基本人权，没有生存权和发展权，其他所有的人权均无从谈起，这是长期以来中国在人权问题上的基本观点，是中国人民基于自己的历史和国情在人权问题上形成的基本观念，符合人权发展的基本理论逻辑。中国政府在大力推进发展，努力实现人民各项发展权利的过程中，还形成了运用整体知识对公共事务进行目标治理的有中国特色的人权事业发展模式，也为其他发展中国家发展人权事业提供了宝贵经验，还为《宣言》本身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作出我们中国自己的贡献。
在人权问题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句话非常形象地概括出了发展权的核心要义，即发展永无止境，发展权的实现也没有终点。
吴红波（联合国副秘书长）：《宣言》把发展权定义为“一项不可剥夺的人权”，这项人权“每个人和所有各国人民均有权参与、促进并且享受经济、社会、文化和政治发展，在这种发展中，所有人权和基本自由都获得充分实现”。《宣言》清晰地指出，发展权是所有人权标准当中的一个不可剥离的核心的组成部分。这意味着所有其他人权，如果没有发展权的话，想要实现和维持都是非常困难的。实现发展权是联合国所有授权和工作的核心。
贾格纳·潘达（印度防务研究与分析所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发展权是一项不可剥夺的人权，我觉得这反映了三点，即发展、尊严和荣誉。如今，我们必须要讨论全球金融体系改革，增加其决策透明度。我们必须要进一步推动亚投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等发展，更好造福世界。如今，“发展”一词的话语已有别于西方国家曾与之相挂钩的传统定位。中国的经济模式及其经贸影响范围已打造出一种令许多其他国家竞相效仿的新型发展模式。
安德鲁·日涅夫斯基（白俄罗斯外交部多边总局全球政策与多边合作局高级参赞）：《宣言》首次把普通人放在发展的进程中，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参与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社会的进程和活动，他们可以完全地获得人权和根本性的自由。《宣言》明确表示，发展是一个全面的进程，它的目标是要促进所有人的福祉以及让所有人都能够自由地、建设性地参与到一个国家的经济建设中，并且公平地分享发展成果。尽管如此，普通人还缺乏一些必要的机会、尊严以及自由，他们的人权没有得到保障，这已经严重阻碍了他们的公民政治、经济、文化权利的实施。
希夏姆·宰迈提：为了让国际合作的参与方看到预期的结果，必须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这种环境应脱离各种形式的不公正现象。这需要建立一个更民主、更公平的世界经济秩序。《宣言》强调了这一点，因为它主张各国应实现自己的权利，履行各自的义务，以促进新的国际经济秩序的建立。
尚布·拉姆·希姆卡达：《宣言》中所提到的发展权就是，所有人都应该享受基本的生活标准。如何让所有人都公正地获得发展权？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但是很难做到：我们需要一个非常有效的政府治理。正是因为发展中国家的治理不利才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此外，我们还应该共享发展成果。
克里斯托弗·奇卡：《宣言》在今天仍然非常重要，在很多国家发展的权利特别是机会平等、自然资源主权、公民参与的权利等都没有完全实现。气候变化、金融危机和恐怖主义、极端暴力等，都破坏了实现发展权的有利条件。
国际合作在支持发展中国家实现发展目标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推动国际合作实现发展权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从国际一体化合作开始做起，比如说我们非洲地区的合作进程，现在就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带来了很好的发展机遇，推动了地区的贸易和投资，并且积极地推动非洲大陆的基础设施建设，东非共同体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人口总数达到了1.3亿，而且它提供了直接的好处给东非各国的人民增加了贸易和投资，并且消除了贸易壁垒。
加米尼·佩雷拉（斯里兰卡可持续发展与野生动物部部长）：发展权利要求国家和国际层面的共同努力来实现这一目标。我们还需要有效的国际合作，在这方面我们特别要关注发展中国家的需求，特别是受到内部结构性影响、外部事件与国际经济和金融危机影响的那些国家。我们坚决支持可持续发展权利的实现，在国际层面也需要更高的政治意愿，只有这样，才能帮助我们真正实现高标准的发展权利。
鲍恩·雅斯托恩（泰国前外长顾问）：发展权利是人权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实现发展权的过程中，要充分照顾到当地人的根本需求，还有当地的实际情况。我们必须充分考虑到发展可能会带来的结果，要考虑到不同的条件、环境，因为这可能会涉及不同的宗教、文化、传统、历史背景等，所有这些因素都相互交织在一起。我们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并不是要通过制定最好的标准，而是要借助好的平台，让各个国家都能够分享他们的经验，分享好的案例，帮助他们把这些经验融入解决问题的方案当中，供各国学习和借鉴，并且结合各国不同的情况来解决其问题。
扎米尔·阿克拉姆：尽管全球发展领域已经取得了很多进展，但在过去30年间，发展权利仍然尚未充分地实现，大概有8亿人仍然处在极端贫困当中，不公平、歧视等仍然存在，这是难以让人接受的。环境问题、金融危机、不公平的医疗等，也使得国际社会很难实现全球的发展目标。
发展权利是一项普遍的不可剥夺的人权，而且也是基本人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此，联合国推出了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还有之前关于发展筹资问题的国际会议，这些都为我们落实发展权利创造了新的机遇。
发展权是可持续发展议程核心
吴红波：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为我们实现发展权带来新机遇。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曾指出，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反映了《宣言》的精神。议程中提到了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和169条具体目标都是不可分割的，是总和性的目标。减贫仍然是我们推进发展权方面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议程认识到，消除各种形式的贫困是我们实现可持续发展方面的一个不可回避的要求。在这个方面中国的经验对其他国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鉴，从1990—2015年，中国已经实现7亿多人脱贫，中国承诺，将帮助剩余的5500万农村贫困人口脱贫。此外，中国还将一如既往地致力于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可持续发展。
希夏姆·宰迈提：尽管目前全面实现发展权还面临着重重挑战，但是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表明，国际社会已经充分做出全面实现发展权利的集体承诺。该议程的目标囊括了实现发展权的一切必要的决定性要素，可以说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与发展权之间有着紧密联系，后者是该议程的核心内容。两者相辅相成、协调一致，落实该议程能为实现发展权创造必要的环境，后者的实现最终也会对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这也是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终极目标。
扎米尔·阿克拉姆：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指出，不要让任何人落在后面。所以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是政治意愿，要相互达成妥协，进行合作。我们应看到实现发展权利就必须要进行合作，而且要长期合作，包括在国际和国内层面。从务实的角度来说，必须解决那些人类最紧迫的需求，在推动国内外政策的时候要解决一些基本问题，比如贫困、教育、住房、环境、清洁饮用水、性别平等等。这些最主要的人权目标是全球社会共同支持的，也被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所充分认可。
沈载权（韩国国会外交统一委员会委员长）：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把重点放在相对处于弱势群体的权益上，继千年发展目标之后，可持续发展目标提出了今后15年的目标。前者把焦点放在了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上，后者把范围从社会扩大到经济和环境等领域，因为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消失等环境问题抵消了发展所带来的部分利益。韩国正在研究和探讨把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与国内政策相结合，政府积极推动的开发援助政策里就反映了这一关注。在落实可持续发展议程的过程中，也要确保社会、企业、学界等各利益相关方的参与。
亚历山大·吉斯莱尼（巴西外交部人权和社会事务司司长）：《宣言》第三条指出，各国对创造有利于实现发展权利的国家和国际条件负有主要责任。这就涉及官方发展援助，尤其是发达国家，必须要落实这个承诺，就是要将其国内生产总值的0.7%作为官方发展援助。而且合作不仅止于此，要想实现成功的合作，我们就必须很好地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要确保实现开放、公平的金融和经济体系，要有一种非歧视性的国际贸易体系，只有这样，我们的合作才能成功。
尚布·拉姆·希姆卡达：我们应该帮助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最不发达国家获得发展，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都是这方面非常重要的文件。要落实这些文件，我们需要对现有的国际政治体系进行根本性改革，需要承担道德上的责任来终止世界各地的暴力行为，以及治理各地的极端贫困。我们希望能够与中国继续合作，在不断变化的政治环境中获得共同发展。
安德鲁·日涅夫斯基：发展权特别强调了各国应该承担的责任以及国际社会应该展开的合作，应该将所有的利益相关方融入进来、共同合作。我们应该在全球治理方面建立伙伴关系，尤其是在问责制、发展民主制方面以及推进人权方面，要采取有效的行动促进所有人的政治、经济、文化权利，这样才能够促进地区和世界的和平。白俄罗斯制定了近期到2020年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与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有很多契合之处。
（本报记者李琰、暨佩娟、孟祥麟、 崔寅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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